【生面】自投罗网（二十四）
*吸血鬼AU
*想得够多，脑洞够大，可是我快补不来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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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“罗浮生，成为吸血鬼吧。”
天蒙蒙亮，罗浮生一睡醒就听到夜尊这样说。
夜尊的眼睛在这个昏暗房间中是比酒更红更深沉的颜色，那双眼睛大睁着，发着光，没有丝毫倦意在其中。他反应了两秒才确定夜尊不是再说梦话，他搂着夜尊的腰揽入自己怀里，“这么精神，怎么不多睡会儿。”
“你要不要做吸血鬼。”夜尊又问了一遍。
摆明不打算让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。夜尊之前也说过，乖乖当饵食，可以让他长生，这句话中的长生含义都是可以模糊的，所以这是第一次如此单刀直入地...让他成为吸血鬼。
“我成为吸血鬼？你吸血这么挑剔饿死怎么办。”
“饿不死。”
“饿疯也不好。”罗浮生日常亲了亲夜尊不停扑闪的纤长睫毛，他翻身下了床，收拾好准备出门。
... ...
“至少...”
“我们没人类那么容易丧命。”
沉默许久，夜尊的声音轻轻飘来，罗浮生按在门把上的手不禁停顿了下。
夜尊用的是平常语气，但是没由来的带着一种焦躁，还憋着一股气，罗浮生这样感觉到。
他回头去看，夜尊坐在床边，一双赤脚已经沾到了冰凉的瓷砖地，被子被他胡乱卷起扔在背后。
“我只是调查。”
夜尊不听，应该是不想听，嘴唇还紧抿着，几欲张开。
“至于！”罗浮生赶在夜尊开口前抢道，“至于你说的变成吸血鬼，等这些事情结束，说不定我就想通了呢。”
罗浮生走了。
他脸上“你担心什么”“阎王爷都不收我”几个字写得越大，夜尊就越来气。
房屋里夜尊将枕头、靠垫、团成团的被子，床上能用到的一切东西一个个扔向大门，他用了能量，使得这些东西有足够动力冲到门边，但原本就是绵软无力的东西，砸在门板上不声不响，掉落在地上堆成软软一滩，与拳头砸棉花别无二致。
为什么生气。
想将罗浮生转化为吸血鬼这件事他想了整整一个晚上，无论罗浮生身手多好，无论他说多少次“不要紧”多少次“别担心”，都改变不了他是人类这一点。他在罗浮生睡眠中向其身边靠了靠，那是比自己温暖了多少的体温，但只需一个伤口，流过一定血量，这样的温暖将一点点冰冷下去，捂都捂不热。
或者是受到一个大的冲击。
或者最直接的，被数只发了疯的吸血鬼占上风。
他活了这么多年，都...都没这么轻易地胡思乱想过，只因为罗浮生...
就是个不让他省心的饵食！
明明只是个那么轻易就能丧命的人类。
夜尊鼓着无名气从落在地上的衣服里摸出沈巍配给他的手机，“哥，我今天也不过来了...嗯，在罗浮生这边。”
罗浮生走得早，抵达清水村也不过晌午。整个村子几百号人，此时绝大多数都待在家里，道路上寥寥数人，背着包拿地图确认方向的罗浮生便与这些人格格不入。
他们都是有方向的，罗浮生不免想起夜尊说让他成为吸血鬼这句话。古往今来 ，无数人求的就是个长生不老，世上没有这种灵丹妙药，成为吸血鬼，是唯一接近这种梦想的行为，对于他来说，是唯一可以更长久和夜尊在一起的方法。抛弃人类身份永永远远作为吸血鬼活在世上，这不是早餐吃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，早晨听到后他很意外，他甚至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人生中会遇到这种问题。
不过给了夜尊那么应付的答案确实不对，他不是多么的不情愿，只是这个提议有点太快了。
......之后好好给他说一说吧。
根据买到的消息，实验站就隐藏在大山背面半山腰中，公路无法直接到达，需从公路旁一条绵延向山中的土路步行上去。道路两旁树木繁茂，枝叶遮住头顶，常年汲取不到多少阳光的地面透着一股股湿气，沿这条路一直走，能看到类似于别墅的二层建筑，它暴露在难得能得到充足阳光的地方，据说当时建造时这座建筑是作为实验人员放松休憩的地方，真正的实验站仍未走到，建筑后还有一条小路，沿着它往山林更深处走约一公里，能看到一个被藤蔓扒满的洞口，洞口宽窄最多两人并肩进入，又被植株遮挡，罗浮生看着四周一出神差点没注意到。
罗浮生从包中掏出手电筒。刚从洞中进去，迎面吹过一阵冷风，数只寄居在山洞里的蝙蝠被惊动了，四散飞开，罗浮生用胳膊挡了挡，这才继续朝里走去。
光看外表，你永远不知道内里藏着些什么东西。
罗浮生走了整整三分钟，在山洞尽头看到一部电梯，都说这座实验站早在几十年前就关停了，不再投入使用，如今看来这说法完全没有与时俱进，电梯旁边明显亮着光，显示一层，门上甚至没有结下一个蜘蛛网。
电梯内侧按键还有B1、B2、B3，得一层层查。
他从电梯里退出来,，用手电筒照照电梯周围的石壁，他东摸一下，西敲一下，然而这就像是挖出来的普通山洞，找不到机关，找不到其他入口。电梯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动过了，罗浮生再次按下下行键，电梯门缓缓打开，露出里面仿佛金属铁箱的模样，灯泡接触不良似的在头顶闪了两闪，终于稳定下来。
电梯载着他悄无声息下行到B1。
这一层大概类似于办公区，一个个桌面用挡板隔成几个小区域，上面堆满着书籍文件。灯是黑的，罗浮生庆幸到里面无人，应该能很快查完回去。桌上文件堆得多，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，多是实验数据，他不是这方面的人也看不懂数据变化代表什么。罗浮生又看了几个桌子才在最里面找到立有宋海名字的桌面，意外的倒是很干净规整，除了几页计划书，似乎也没其他东西。
实验地点...清水村实验站。
好歹说明他在这本应关停的实验站里的确做着秘密实验。
计划书从倒数第四页开始没了条理分明的步骤梳理，反而夹了很多便签纸条，附着几张照片。罗浮生拿起照片看了看，是夜尊被抓后关在那边实验室里的，后一页又夹了几张，好像是...一些被抓的低等吸血鬼，两张两张一粘为一组以此来做前后对比。
如果那些暴走的吸血鬼真是宋海等一帮人所为，他们不仅没有及时控制住它们反而放到外界，当真是实验做到疯魔。
罗浮生又去了B2层，这一层是仓库，一个个大架子上放慢了大大小小的箱子，箱子上贴着标签，有些物质罗浮生都是没接触过甚至没有听过的。
B3层。
下行到B3层的时间用的比前两层都长。罗浮生提前拿出自己的匕首握在手中，皮质手套下的掌心有点微微渗汗，大脑好似提前感受到什么，比眼睛看到更提前一步对身体发出警告，连带着四肢都有些僵硬。
电梯终于到了，罗浮生在门开前活动活动脖颈和手腕。
B3层与他想象的相同，又有些不同。
相同点，宋海的确捕捉了低等吸血鬼。
不同点，吸血鬼不是被关在牢笼里。这是比上面两层都要宽敞的空间，仪器设备数值不断变化，嘀嘀响声一刻不停绕在耳边，而在这些中间，是一只只被装在器皿中、毫无意识的吸血鬼，它们手脚被缚，脸上也带着金属铐箍住它们的嘴。
难怪要秘密进行，他们做这些是想除去所有吸血鬼，还是沈巍夜尊二人，还是...单纯热衷于各种实验。
不对，他们储存了夜尊的血，而这两兄弟是唯二能一定范围控制低等吸血鬼的贵族。之前无论如何猜测都没有证据支持，是虚的，当一些最差的猜测成真后...
罗浮生小心翼翼查看了一圈，拍摄几张照片便走回电梯。
... ...
“他怎么还没出来。”
夜尊靠在距离山洞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，天已经是半黑不黑的状态，原本还有些光，被头顶树叶遮挡后这些光所剩无几，和黑夜没多大区别。他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中的小松鼠，舔舔嘴唇还是放回了树上。
龙城血猎大楼中心实验室。
宋海翻着最近的实验数据，脸色很是难看，仔细看会发现他比之前更瘦了些，脸上可能除了皮就是骨头。
“你们说说我们都做这么久的实验了，有一个成功例子吗。”
“没有！不仅如此，罗浮生和那只吸血鬼至今没有找到，活生生的，他们能人间蒸发不成，有人举报说见过他们吗？”
“没有...”一个人怯懦地回答道。
“算了。总之可以知道克隆出来的血液没有丝毫用处，原本那些血只剩一半，最好在用完前能捉住这两只吸血鬼。时间差不多了，今天再试试。”
宋海拿出控制器，屏幕的一片黑暗中有几个白色定位点在不断闪烁着，他按下按钮，一个点变绿开始向出口移动，不等他下达指令，那个点变红，不动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他又按了几遍按钮，那点还是一动不动。
“要不...再试一个？”
“再试一下吧。”他按下第二个按键，一个点开始移动了，但没有按照既定路线走，反而行迹混乱地回荡在实验站B3大厅里。
“...有人闯入！快！打开监控！”
他们一直觉得实验站所在位置非常隐蔽的，宋海反复抬着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焦急等着。电脑屏幕上监控视频终于打开了，灯光一亮，只见放出来的吸血鬼正在攻击一个误闯进来的人类。
不是误闯进来的。
“罗浮生”，宋海又恢复了最初热情，“我们不找他，他自己送上门来了，那吸血鬼肯定也在附近，快去报告队长！”
实验站里，罗浮生甚至没搞清楚第一只吸血鬼的状况，第二只就紧随其后。
他当时刚走进电梯。警示灯亮得突然，只见一个小容器中的液体伴着连续的几个“嘟嘟”声全部注入近一个吸血鬼体内，控制它的所有镣铐一并打开，与此同时，左边的墙壁轰隆作响，有一扇隐藏的通道打开了。
吸血鬼赤红着眼睛向那边冲去，罗浮生情急之下只得将他击毙，一招致命。没多久第二只又被放了出来，这只明显比第一只疯狂许多，不管不顾冲撞上来，就和之前遇到的那些吸血鬼一样。
大灯突然自动打开，眼睛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光明一瞬间有些眩晕，就在此时吸血鬼猛扑上来，他在地上翻滚一圈才堪堪躲过。
夜尊进来时第二只匍匐在地上挣扎着，还没死透，他挡住正打算上前罗浮生，驻足旁边两三秒后将这只吸血鬼彻底杀死，“这只还是控制不了”。
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罗浮生明显很诧异。
“我之前能偷偷跟着你，这一次就不能？”夜尊转身在罗浮生身体上来来回回看了个遍，“还算没又受伤。”
“你突然这么担心我我都不习惯了。”罗浮生竟像受不住般眼神闪躲飘了两圈，匕首被他拿手中一个劲地变花样转起来，“你说...你这样我还有可能放手吗。”
“...”
“那当然没可能啊”，罗浮生又赶忙接到，生怕夜尊在这短短几秒多想。
“你之前答应我的...”
“这件事还没结束，我们先出去。”
装在墙角的摄像头紧随他们的身影转了个角度，看着他们从电梯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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